A shift in the night

豪雨。 急診處一位醫師漢生請假。 羅斯頸部扭傷。 蘇珊已經連續上了48 小時班, 要抽空找律師處理嬰兒的事。 韋芙要趕評鑑資料。 葛林雖然已經連值了三天大夜班, 還是只有他能代班。 本來說好要到分居的老婆那兒探視女兒的, 結果女兒已經去參加露營, 探視要改期。 葛林一肚子氣, 到急診處上班。 病人卻如潮水湧進來。 忙得程度是「今晚的業績, 相當於一整年」。 在事多人少的情況下, 葛林演出急診處春天以來, 脾氣最火爆的一集。

羅斯說, 謝謝你給我做那麼多科學的說明。 講了一堆什麼骨頭位置, 軟組織的咚咚, 診斷頸部肌腱拉傷。 簡單講就是「脖子扭到」。 帶了個頸圈。

這集除了忙以外, 我們看到當抽血檢驗, X 光檢查, 等等都廢掉時的各種應變方法。 很好玩。

現在醫療儀器那麼發達, 沒了儀器。 好像很多醫師都不會診斷根治療了。 還是老醫師行。

幾個需要住加護病房的, 因為沒床, 都滯留在急診。 需要照會各科住院的, 也因為照會醫師來得很慢, 無法住到病房, 而滯留在急診處。 照一個 X 光要兩小時才有結果, 抽血檢驗要三小時。 葛林下令, X 光少做, 抽血檢驗不要做太多。

病人太多, 就檢傷分類, 先處理病情重的。 病情較輕的就只好等。

因為病人都卡在急診處診間, 沒空位了, 葛林就用推車把一些藥品挑一挑, 推到急診處外頭的待診廳, 處理病人。 (就像難民營那樣)。 其中說了個笑話, 就是要當場做骨盆檢查。 當然不可能。 婦產科的病人, 沒有診間, 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內診的。

一個病人, 腳趾骨骨折, 斜的, 沒有移位。 葛林說, 反正就是腳骨折, 弄個夾板讓他出院。

輕病在急診
一個病人, 手指割傷。 因為屬於輕病, 必須要等重病處理完醫師才有空。 母親吵了兩次, 葛林都急著處理別的病情較重的病人。 終於, 葛林戴好手套, 準備消毒縫合, 又被另一件事拉走了。 等到了來, 葛林一看手錶, 傷口已經暴露在空氣中 6 小時以上了。 葛林說, 不能縫合了, 必須等三天, 沒感染, 再縫合起來。 病人氣死了, 說我老早就來了, 竟然。

的確會氣死。 不過, 實際情形也是這樣, 急診處最容易發生吵架的也是輕病的病人被冷落。

一般傷口很髒的話, 不能縫合, 否則會化膿。 像掉入水溝的傷口, 被狗咬到的傷口, 甚至盲腸炎已經破裂時, 開刀傷口是髒的, 這些情況下, 是不能縫起來的。 一般傷口, 經過 6 小時, 也視為是已經髒的傷口。 髒的傷口必須要換藥, 等三天乾淨, 沒細菌感染的症狀, 才能縫起來。 一般三天後縫的效果, 跟當天馬上縫, 沒什麼差別。 疤也不見得比較差。 開過盲腸炎的病人有經驗, 有的病人開完刀出來傷口開開, 換藥三天才縫起來。 有些病人, 盲腸炎開刀出來適傷口縫起來的, 過幾天發燒, 傷口化膿, 又得把傷口拆開, 換藥, 折騰下來, 反而住院住好久。

這個病人, 如果來急診, 醫師先替他沖洗, 或者先打消炎藥, 那麼就不用那麼急, 限定 6 小時了。

暫時性腦缺血
一個女的老病人, 練功夫的, 突然一般沒力, 然後恢復。 不久右沒力, 又恢復。 診斷適「暫時性腦缺血發作」(TIA, Transient Ischemic Attack)。 葛林給予抗凝血藥(Heparin)。 然後急照會神經內科。 內科醫師囑咐給他出院, 門診再來看。 葛林認為應該住院, 就把內科醫師半夜挖起來。 內科醫師氣沖沖的吵起來。 保險規定, 要發作次數兩週內超過四次, 才能住院。 葛林說, 病人病況在變壞, 已經發作三次了, 難道要等真正中風時才處理嗎?內科醫師說, 健保的規定, 你就照著做。 出院後也沒你的事。

一般暫時性腦缺血發作是因為腦血管被血拴塞到, 幾小時候血拴溶化, 血管又通了。 病人就是一邊沒力, 幾小時後又恢復了。 有時好了一個月, 又發作了。 多半到最後, 會有一天塞到後, 不再通了。 病人就真的中風, 半邊癱瘓。 TIA 裡面的 T 就叫做「暫時」。 所以這樣的病人要盡力檢查治療, 不要讓他變成真正的腦血管阻塞。 前幾集討論過用「阿斯匹靈」跟手術「內膜切除術」的爭議。 厲害時要住院, 打針, 打抗凝劑, 就是 Heparin。 不過這個藥非常強, 有可能會出血, 必要才用。

吞食抗凍劑
一個 15 歲病人, 神智不清送進來。 神智混亂。 抽血, 查不到吸毒的反應。 好像有酒味。 觀察了一陣, 酒也沒醒。 葛林猜是不是吞食抗凍劑。 結果後來證實。 應該要用乙醇注射治療。 但是已沒庫存。 葛林說, 你把那瓶波本酒讓他喝, 在拖延下去, 腎臟就要壞掉了。

抗凍劑, 可能是 Ethelene Glycol, 工業酒精的一種。 除了跟普通的酒喝多了會腦筋不清楚外, 對腎臟會損壞。 (另一種工業酒精, 甲醇, 就是所謂的假酒, 則腦筋不清楚外, 對視網膜會傷害)。 兩個工業酒精中毒的治療方法類似, 就是給予「乙醇」。 乙醇就是我們喝的酒裡面的酒精成分。 所以葛林說, 給他灌瓶波本酒。 另外平常人是不會去喝抗凍劑的, 一定是心理有問題或是想自殺, 要請精神科醫師看看。

隙室炎
一個老人, 發燒, 白血球兩萬, 左下腹痛, 葛林說是「大腸隙室炎」(Diverticulitis)給他消炎藥就好。

一般如果不是左下腹痛, 而是右下腹痛, 那就要考慮盲腸炎了。

胸管
一位外科第三年住院醫師, 插胸管處理氣胸跟血胸。 結果班頓大罵, 說管子插得位置太前面, 氣胸引得出來, 血胸引流會困難。 住院醫師說, 開刀前, 還可以調整位置。

雖然說, 通常空氣在上, 血沈在下方, 只要有管子, 都會流出來的。 臨床上已不太要求這點了。

戒酒癮的藥
一個酗酒後會毆打老婆的病人, 因為胸痛, 被兒子送入急診。 醫師怕是心肌梗塞, 兒子說, 不是那回事。 大家追問, 結果支支吾吾。 最後被護理長問出來。 原來, 病人的老婆偷偷在病人的咖啡內加上戒酒癮的藥, 病人不知道, 又繼續喝酒, 結果就如此了。 葛林說, 這樣會致命。

戒酒癮的藥, 可能是 Disulfiram, 病人服用這個藥後, 一喝酒, 就會噁心, 血壓增高。 就是說, 提早出現「宿醉」那些不舒服的症狀。 這樣病人就會離酒遠遠的。 但是如果病人還是不管, 繼續要喝, 那麼問題就大了。 目前並不建議服這種藥戒酒, 因為危險。

心臟插了個洞
一個病人從撞車中救出來。 肋骨骨折, 並發生心包膜積血, 造成心跳停止。 葛林緊急開胸, 發現是肋骨把心臟刺穿了一個洞, 心臟一直流血出來。 葛林用導尿管伸進心臟的洞, 用食鹽水把氣球打起來, 然後拉住。 這樣洞就被氣球塞起來了。 病人恢復心跳。 再叫班頓進開刀房做徹底手術。

導尿管的構造是一條橡皮軟管, 前端放在膀胱裡的部份有個小氣球。 我們把氣球打漲起來, 導尿管就不會順尿道滑出。 要拔掉導尿管時, 要把氣球消掉。 葛林是用這個原理, 把心臟當膀胱, 把氣球打起來, 拉緊。 氣球就會塞破洞。 氣球這時不能打空氣, 因為萬一氣球破掉, 空氣進入心臟, 就造成空氣拴塞了。 (一般打點滴也會把空氣排掉, 也是怕空氣拴塞)。

為什麼不把破洞縫起來?那裡不是開刀房, 是急診處, 沒那個設備, 班頓又久叫不到, 葛林本身也不是心臟外科醫師。 當然, 班頓接手送開刀房, 就要把導尿管拿掉, 真正修補破洞了。

假的瞎
一個病人, 說他眼睛看不到了。 葛林交代說, 有好幾種病包括中風跟視網膜問題都會引起。 其他人認為, 很奇怪, 病人好像太輕鬆了點, 都沒有擔心的表情, 可能不是真的瞎了。 葛林說, 跟他作視動(OptoKinetic)的檢查。 如果眼球會跟著條碼動, 表示病人看得見。 結果真的是假的。 葛林就給了他眼藥水點, 一點, 病人說, 好神奇, 眼睛看得到了。

那個視動檢查儀, 是向走馬燈一樣, 上面有很多像斑馬的直條紋。 如果眼睛看得到, 那麼走馬燈轉動時, 眼球視線會跟著動, 即使故意讓眼球不動, 那個視線轉移的動作, 雖然輕微, 還是隱瞞不掉。

其他

耳朵有小球球掉進去, 寇特拿不出來。 葛林拿了個小棉枝, 前端沾膠水, 寇特把棉支伸進去, 黏到小珠珠, 就把小珠珠給黏出來了。

小孩吞下電池, 寇特怕電池卡在食道, 所以想用 X 光照看看適不是已經到胃了。 但是要等 X 光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葛林把警衛帶的金屬探測器丟給寇特, 寇特一掃。 發覺掃到肚子, 才會警報發叫, 就跟病人講, 沒有卡在食道, 可以回去了, 這幾天看看電池有沒有從大便出來。

一個病人重聽, 寇特問他是不是胸痛, 病人聽不到。 葛林丟給寇特聽枕器, 要病人套上, 寇特從另一端問話, 病人聽清楚了, 回答說, 不是胸痛是胃痛。 病人還說, 這是什麼助聽器, 那裡可以買到。

最後, 寇特經過了這麼個不一樣的醫療方式, 非常感觸。 葛林說醫療這個東西:「That is the way it is supposed to be.」

後記:葛林忙得連自己的小孩生病都問兩句, 沒時間多問。 他說, 以前有家庭的支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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